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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文檔作者：王艷于立宏文檔來源：華東理工大學商學院		點擊數：	更新時間： 2025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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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 2021 年 第 31 卷 第4 期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Vol. 31 No. 4 2021
王艷,于立宏?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J].中國人口 ?資源與環境,2021,31 (4):96 - 107. [WANG Yan,YU Lihong. Security of mining right, government regulanon and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 J ]. Chinn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222,31(4) ：96 -107.:
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王艷于立宏
(華東理工大學商學院，上海222037)
摘要采礦權安全性是影響采礦企業投資行為的關鍵因素。文章聚焦采礦權安全性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影響，通過演化博弈 模型和L-V模型,分析了采礦權安全性影響下，政府規制行為選擇與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動態演化過程，進而采用2H6年 中國采礦權交易數據進行了仿真模擬。結果發現:①當采礦權安全性較低時，其對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具有倒逼作用，但隨著研 發投入的增加和研發周期的增長，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動力不斷降低。②當采礦權安全性較高時，研發投入過高或過低均難以激勵 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但是，研發投入越低，政府越傾向于采用規制策略。③當采礦權安全性處于中等狀態時，企業演化穩定 策略與研發投入有關，而政府的演化穩定策略為規制。④綠色技術創新增長率具有促進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作用，增長率越高， 采礦企業對綠色研發投入的預期收益越高，綠色創新意愿也越強。⑤采礦權期限限制了技術影響因子的作用。受私有企業綠色技術 創新的影響，只有在中型礦權中，國有企業才具備更強的創新能力和創新積極性，而在大型礦權和小型礦權中，國有企業不具備綠色 技術創新優勢。基于以上結論，研究認為，政府在以政策手段引導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時，應該強化綠色技術水平在礦業權競爭 性出讓中的作用，并結合不同規模與類型的采礦權特征深化礦業權制度改革;通過營造采礦業綠色創新環境，加強政府配套政策的協 調與配合,提高多種政策的協同有效性，推動采礦業綠色技術水平的提高和生態環境保護。
關鍵詞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綠色技術創新
中圖分類號 F062. l;F06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 -2104(2021)04 -0096 -12 DOI： 10.32062/cpre.30200941
“十四五”時期是中國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和經濟高質 量發展的攻堅期。在礦產資源領域,綠色發展與轉變資源 利用方式仍然是推動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抓手。2219 年7月，自然資源部在《關于開展省級礦產資源規劃 (2221—2225)編制前期工作的通知》中，要求將礦業綠色 發展、礦產資源節約集約利用等作為重大關鍵問題，并深 化研究礦業權設置區劃、高質量發展等問題。為了加快采 礦業綠色發展和轉型升級，中國正在形成比較完善的綠色 礦業發展激勵政策體系,以鼓勵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 新，轉變發展方式。
在政府追求生態效益優先的背景下，產權交易是采礦 企業投資的原動力，產權制度安排和綠色技術創新是改善 資源環境問題，優化資源配置的關鍵［9o然而，中國礦產 資源采礦權平均規模較小，期限普遍較短,且經常面臨政 府行政性收回等問題，這種采礦權的不安全性致使中小型 礦山缺乏綠色發展的能力與動力。從礦山規模來看，小型
采礦權市場的進入門檻低，企業規模往往較小，缺乏集約 高效開采資源的能力，粗放式開采帶來嚴重的資源浪費。 同時，較短的礦業權有效期也導致企業缺乏綠色技術創新 以及轉向綠色發展模式的內在激勵。受礦產種類、資源儲 量等因素的影響，采礦權配置的所有制結構不均衡特征明 顯。比如，在非金屬礦產資源領域,私有企業采礦權數量 較多;而在能源礦產領域，以煤炭為例,資源儲量越高,國 有企業在采礦權交易中的優勢越明顯。這可能通過采礦 權獲得成本、采礦權期限等因素影響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 為。此外，在綠色礦山建設過程中,很多地區采取了采礦 權整合重組、關停取締以及淘汰關閉落后礦山企業等政府 規制行為,倒逼礦山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雖然這在一 定程度上能夠刺激企業創新，加快綠色礦山建設，但是，也 正是因為如此，誘發了采礦權不安全性問題。特別是在各 級政府“生態保護優先”原則的指導下，政策性關閉礦山 采礦許可證的做法更可能加劇企業對采礦權不安全的預
收稿日期：2625 -63 -31 修回日期：2626 -06 -17
作者簡介:王艷,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產業經濟與政府規制。E-mait: yilianxianmengyuan@ 103 .com。
通信作者：于立宏，博士，教授，博導，主要研究方向為資源能源與環境經濟和政府規制。E-maii： ylhcumt@vip. sina. com。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雙重負外部性下戰略性資源企業技術升級的激勵機制與政策體系研究"(批準號：7177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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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期，影響了企業發展方式的轉變。
那么，采礦權退岀真的是促進礦產資源有效開發與環 境保護的雙贏策略嗎？特別是在中國中小型礦權比例過 高的情況下，較短的采礦權期限和采礦權行政性收回的預 期是否會加劇企業的短期行為，使采礦企業更注重短期目 標，而忽視綠色技術創新以及轉型發展帶來的長期收益 呢？采礦權制度究竟如何與政府規制手段協同作用，對企 業綠色技術創新產生影響？在綠色礦山建設越來越嚴格 的情況下，國有企業在采礦權交易中的自然優勢能否延續 到綠色技術創新領域？
現有對礦業權規制的研究很少聚焦于采礦權安全性 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關系，立足于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 在采礦權市場上的不均衡地位，探討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 新競爭的文獻則更少。文章考慮采礦權安全性因素，通過 構建政府與企業、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之間的演化博弈模 型，研究不同采礦權安全性等級下，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 技術創新的策略演化過程，以及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的綠 色技術創新競爭，并用2019年非金屬礦產資源采礦權交 易數據進行仿真模擬，實證檢驗采礦權安全性、采礦權所 有制以及政府規制等因素對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的影響及其路徑，為采礦企業綠色技術進步和轉型升級以 及相關政府決策提供參考依據。
9理論綜述與影響機制
9.1采礦權安全性的界定
2219年《關于統籌推進自然資源資產產權制度改革 的指導意見》中要求，促進自然資源集約開發利用和生態 保護修復需要以落實產權主體為關鍵，市場配置與政府監 管相結合，探索所有者權益的有效實現和資源的合理利 用，實現礦產資源的經濟價值與生態價值。具體而言，在 市場經濟條件下，產權的可交易性對于提高產權效率具有 重要意義，礦產資源的財產屬性決定了其經濟價值通過交 易實現，資源產權明晰和市場交易是實現資源合理定價以 及可持續發展的關鍵［2"］o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不斷健全礦產資源管理制度，探 索礦業權市場化交易方式。根據國土資源部關于印發《礦 業權交易規則》（國土資規〔2017〕）的通知，礦業權是指探 礦權和采礦權，礦業權交易主要包括轉讓、招標、拍賣、掛 牌、申請在先以及協議等方式。鑒于中國礦產資源勘探與 開采的市場化發展程度不同，且探礦權和采礦權對企業綠 色技術創新的影響差異較大，同時考慮數據可得性，文章 主要研究采礦權。
從物品性質而言，礦產資源具有準公共物品性質，單 一的市場配置或國家所有容易造成產權配置的失靈，通過
礦業權市場進行配置才是最有效率的⑷。從法律意義上 而言，礦業權本身是一種財產權，其可轉讓性有利于提高 礦產資源開發利用效率。在礦業權流轉過程中，與新形勢 的不適應以及限制過多，導致礦業權交易市場化程度不 高［5］，而礦業權交易本身具有的不確定性和市場信息不對 稱更是降低了交易效率何，這些都不利于政府對礦產資源 的行政管理、市場化配置以及礦業權主體利益的實現。由 于產權性質、政府規制等因素的影響，礦業權市場具有不 完全競爭性，存在礦業權重疊、產權不明晰以及產權殘缺 等問題。這些不完全產權容易導致礦產資源價值成為企 業競相爭奪的“資源租”，不利于礦業權市場效率的 實現"］。
中國環境保護的實踐顯示，在政府干預環境問題時， 礦業權存在政府干預下的退岀、清理以及停業整改等風 險。產權不安全性還與產權被征用的風險有關"］。礦業 權主體存在對礦業權的不穩定預期，也會因為擔心礦業權 使用期限問題而岀現破壞性開采和掠奪性開采等短期行 為2 ］。事實上，由于中小礦權的期限較短，容易面臨采礦 權到期后的退岀、變更以及注銷等問題，即使資源儲量足 夠，具有申請延期的可能性，也會存在延期失敗的情形，這 些都會影響采礦企業對未來預期的不確定性，并進而影響 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與轉型發展。因此，文章所指的采礦 權安全性是指在政府各類規制影響下，采礦權的存續不存 在因外在因素導致的中斷或終止等風險，這類風險包括采 礦權期限較短導致的延期不確定性以及因政府干預導致 的采礦權收回、終止等兩種情形。
91礦業權配置對企業行為的影響
礦業權安全性影響采礦企業開采投資與行為。礦業權 有效配置研究的基礎是產權理論［19"9 ］。正如科斯所指岀 的,清晰的產權界定是市場交易的先決條件。然而,產權安 全是前提。產權制度對資源利用、投資激勵以及經濟內在 增長等具有核心作用［19"7 ］。產權不安全是影響礦產資源 開采行為與投資行為的關鍵因素,對資源開采量、開采方式 選擇等具有直接影響。Besley27 ［對于產權制度與投資激勵 之間的關系研究認為，土地產權不安全會導致土地權利的 遞減，而當土地產權明確且能夠交易或抵押時，則農民會增 加土地投資。Costelle和Grainger29 ］認為較強的個人產權 有利于實現更加經濟有效的資源開采路徑。不安全的產權 容易導致資源過度開采，加劇礦產資源產業的資源代際外 部性與環境外部性問題］。原因在于，產權不安全情況 下，企業對未來資源價值預期偏低以及非持續方式開采獲 得的收益偏高29 ］，影響企業投資,這與某些生態、技術和體 制環境下，私人財產制度的協調和排斥成本有關29 ］。因 此，在產權有限使用期限下，政府管理者可以通過提供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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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 ?資源與環境2221年 第4期
的激勵，使企業愿意以短期收益換取長期不確定性 收益。
產權所有制屬性同樣對企業開采行為產生重要影響。 不同產權制度下的交易成本不同，在交易成本為正的現實 世界中，公平有效的產權制度是能源產業民營經濟內生發 展模式的制度基礎。于立宏和李嘉晨的研究結果顯 示,資源型國有企業在經營效率、規模經濟和綠色技術創 新方面均優于私有企業。礦業權規制中存在的政府分權、 逆向選擇等因素是引致中國礦業權市場礦權重疊、采富棄 貧、掠奪開采、環境弱化、成本次優等效率差異性的重要原 因,特別是礦業權重疊模糊了產權的有效邊界，導致資源 開采市場的不完全性加劇，對煤炭開采的全要素生產率造 成阻滯P-27;如果考慮煤炭資源稅因素，礦業權重疊則對 煤炭產業的技術效率具有門檻效應［2 ］。
以上研究包括礦業權安全性、礦業權所有制配置對企 業投資和行為的影響，以及礦業權重疊對相關產業技術效 率的作用。但是，很少有研究涉及礦業權不安全對企業綠 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研究。考慮到礦業權安全性對企業行 為的重要影響作用，從企業收益和產業長遠發展來看，開 展采礦權安全性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關系的研究具有現 實必要性。
7 9采礦權安全性對綠色技術創新勺影向機制
1.3.1
采礦權安全性與政府規制的關系
采礦權不安全導致資源過度使用或開采。在資源環 境約束下，采礦權安全性是未知的。資源儲量越少，采礦 權規模往往越小,采礦企業的短期行為越明顯，從而產生 更為強烈的環境負外部性和資源耗減，越容易在政府規 制下喪失采礦權。但是，礦產資源開采與使用過程中的 負外部性問題卻無法通過市場機制緩解,企業缺乏提供 環境與資源等公共品的內在動力［］，即采礦權交易制度 在解決資源環境的負外部性問題中存在局限性，只能作 為一種可行的制度改進，仍然需要政府規制［72 ］。文章 的政府規制是指為了解決礦產資源產業的環境與資源負 外部性問題，政府對采礦企業活動所采取的行為，比如， 政府對礦業權人的技術標準、資源環境稅費以及稅費減 免、總量控制和其他污染控制措施等資源環境管理政策， 這些都可能影響礦業權主體的策略性行為，進而影響采 礦業投資［3>2「2 ］。
1.9.9
政府規制與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關系
在采礦業中，綠色技術是指能夠提高資源開采效率、 降低生態破壞與污染排放的工藝改進及技術進步，是緩解 負外部性的有效手段，也是推動礦產資源開采綠色化轉型 的重要推手，以最大限度實現環境、經濟和社會效益的統 一。但是,對傳統開采技術的路徑依賴，導致新技術的研
發與推廣需要大量的資金、勞動力等要素投入，致使綠色 技術創新投入大，成本高，企業需要承擔較高的風 險［28-26 ］，并且綠色技術的外部性與溢岀性也導致研發成 本與收益不完全掛鉤［3 ］，開采企業缺乏推廣綠色技術的 積極性，需要政府對企業進行有效的監管。這可能導致政 府與采礦企業之間的長期動態博弈。馬媛和潘亞君日］研 究了政府與煤炭開采企業之間的博弈過程，發現政府監管 成本和預期收益會對博弈均衡產生影響，而綠色開采收 益、非綠色開采收益、綠色開采成本、非綠色開采成本、政 府補貼以及非綠色開采政府罰款與企業損失參數等均會 影響博弈穩定策略。污染處理收益、環保部門污染懲罰力 度和政府污染監測成本較高時，企業污染較為嚴重［3 ］。
在現有研究中，針對政府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關系的 研究較多，但對在不同情境和變量因素下，政府規制對綠 色技術創新到底是促進作用還是倒逼作用并沒有定論。 究其原因，在綠色技術創新的動態過程中，政府與企業之 間是相互影響的，企業在何種規制情形下選擇綠色技術創 新,以及政府在企業何種行為下會選擇何種規制,取決于 政府和企業對未來行為策略的預期收益。
1.9.9
政府規制下采礦權安全性與綠色技術創新的關系
產權和政府規制是緩解資源過度耗減與環境負外部 性問題的有效選擇® ］。一方面，政府以采礦權退岀與清 理等政府行政式規制以及環境規制對采礦企業綠色創新 行為產生強制性，另一方面,政府可以通過采礦權市場化 配置的競爭機制引導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1)
采礦權安全性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傳導機制。由 于綠色技術具有公共品特征,主要用于解決環境與資源耗 減等負外部性問題，因此，采礦企業缺乏綠色技術創新的 內在動力。在政府相關政策影響下,采礦企業會根據政策 要求、市場變化和自身能力等因素決定是否開展綠色技術 創新活動。如果政府的環境政策可以降低綠色技術收益 的不確定性，提高綠色技術研發收益的穩定性，則能夠增 加創新［37］。考慮采礦權因素后，采礦權是否安全則直接 影響采礦企業對未來的預期。假設采礦權主體是明確的， 預期不變，考慮綠色技術的研發投入與研發周期以及可能 產生的技術溢岀效應，采礦權安全性越高，則采礦企業開 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意愿越強；反之,則不會投資于綠色技 術創新，短期行為明顯。
事實上，政府與采礦企業之間的信息是不對稱的,存 在政府規制與采礦企業之間的博弈。假設政府在采礦權 配置中以捆綁綠色技術標準作為規制方式，并以此作為 判斷采礦權進入或退岀市場的標準;采礦企業則通過綠 色技術創新的成果獲得或喪失采礦權。那么，為了獲得 較為安全的采礦權,滿足政府標準,開展綠色技術創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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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是采礦企業的理性選擇：即采礦權期限較短或采礦權不
安全性較高的企業更有可能開展綠色技術創新。如果采
礦權安全性非常高，只要企業能夠承擔政府規制成本，就
不存在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激勵，綠色技術創新水平反
而更低25 ］。
(2)采礦權安全性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市場競爭機制。
采礦權安全性與政府規制通過市場競爭機制內部化交易
成本，以激勵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在采礦權市場的進入競爭中，采礦權交易淘汰不具
備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的企業。根據《礦業權交易規則》，
采礦權交易主體應該滿足中國礦業權交易的申請條件與
資質條件，具備相應的資源開發利用能力和礦山地質環
境保護與土地復墾能力等。而在采礦權存續競爭中，大
規模礦山的進入門檻較高，需要具有較強的資本實力、較
高的生產規模與技術水平，因此，采礦許可證年限較長的
采礦企業更可能開展綠色技術創新。作為政府參與和干
預經濟的重要手段，國有企業開采規模與技術水平往往
優于私有企業，也更加具備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動
力26］。因而,在以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為重要考核標準的
采礦權競爭中，國有企業具有較高的綠色技術創新優勢，
更容易獲得長期采礦權。隨著政府規制強度的增加，采
礦權不安全性具有倒逼私有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作
用。以非金屬礦產資源的采礦權為例，非金屬礦產資源
種類繁多，伴生礦藏多，單個礦山資源儲量較低,采礦權
許可證年限往往較短，安全性不足。較低的市場進入門
檻形成了私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先天不足的局面，
更加劇了私有企業采礦權的不安全性，因 為如果不開展
綠色技術創新，企業隨時面臨采礦權退岀的風險。因此，
采礦權不安全性反而具有倒逼私有企業積極開展綠色技
術創新的作用。
綜上所述,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
的影響機制關系如圖9所示。
2模型構建
21政府規制與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2.1.1演化博弈模型構建
假設博弈的參與主體為政府部門和采礦企業,雙方都
是有限理性的，且雙方的信息具有不對稱性。政府部門的
采礦權配置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在假定其他采礦權配置要求不變的情況下,如果企業綠色
技術創新能夠達到政府技術標準，則不收回采礦權;如果
達不到，則收回采礦權。假設采礦權安全系數為e,f) e
［0,9，表示在政府礦業權規制和其他環境規制影響下，采
礦權不會被政府行政性收回的概率，越大，表明采礦權
安全性越高，反之，則采礦權安全性越低。
假設環境規制能夠影響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政府
部門是否采取規制措施取決于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
水平。同時，如果企業達到政府規制要求,還可以獲得政
府補貼。政府部門的策略為規制和不規制,政府規制的概
率設為“(0 W X W 9)，則政府不規制的概率為9 -X。
采礦企業以綠色技術創新應對政府規制,即以技術進步
降低采礦活動中的生態破壞和環境污染。企業是否開展綠
色技術創新活動受到采礦權安全性的影響。面對政府的資
源環境管理目標，企業的對應策略是開展綠色技術創新和不
開展綠色技術創新，假設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概率為
y(0 W y W 9)，則不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概率為9 - y。
在政府規制情況下，如果采礦企業選擇開展綠色技術
創新,研發投資受采礦權安全系數的影響，為ec,即采礦
權越安全,企業技術研發的未來預期收益越高，研發投資
也越多。企業的收益為R-ec + s- c”，其中,s為企業開展
綠色技術創新獲得的政府補貼，c”為采礦權使用成本。此
時，政府收益為W + cp -S,其中，甲表示因采礦企業綠色
技術創新帶來的社會福利提高。如果采礦企業不開展綠色
技術創新,企業的收益為R-cr_-cp,其中,c表示采礦企
環境規制
采礦權不安全性
存續
競爭
進入
競爭
短期行為‘不投資A
影響企業創新的預期收益
采礦權延期的不確定性
政府行政性收回等
綠色技術
創新能力
私有企業
國有企業
圖1 釆礦權不安全情形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機制
?99?
中國人口 ?資源與環境2221年 第4期
業不開展綠色技術創新時需要繳納的規制成本，此時，政 府收益為Q+C”。
在政府不規制的情況下，如果采礦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創 新,企業的收益為R-ec-cp，政府的收益為C +甲。如果采 礦企業不開展綠色技術創新，企業收益為R,政府收益為C。 在政府采礦權配置下，博弈雙方收益矩陣如表1所示。
由于博弈雙方策略選擇概率是未知的，因此形成了一 種混合策略。無論是政府部門還是采礦企業，都不會單方 面改變策略，以增加額外的成本付出。因此，文章演化博 弈分析此混合策略，由表1可以分別計算以下幾種收益：
對于政府部門而言,規制與不規制的期望收益分別為：
E11 =yO + C -S) + 4 _y)(C +c)=yW--S +
4-y)C+c (1 1
Eg = S(C + W) + (1 -s) C = SW + C (2)
政府部門的平均期望收益為：
E =兀E 1 1 + (1 一兀)Eh = - xyS + x( 1 - s) C +
SW + c (3)
此時,政府規制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F(x)=豊=y(E ” _E[) = x(x - 1 )[yS +
(S- 1 ) CJ (4)
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與不開展綠色技術創新 的期望收益為：
e21 =x(R-ec + s - c”)+ (1 -x)(R-ec - c”) =xS + R- ec - Cp (5)
E22 = s(R - c - CJ + ( 1 - s)R = R - -Se - -Sp (6) 采礦企業的平均期望收益為：
E2 =皿21 + ( 1 - S)E22 = SS — Sc + R +
S(S - 1 ) c + ((S - S - S)c (3)
此時，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F(y) = % = S(E21 - E2)=S(S - 1 )
:ec - — - (- - 1)c+“c」 (8)
在采礦權傳導機制下，政府部門與采礦企業行為選擇 的最優均衡點是在策略動態調整中形成的，此時形成的策 略為演化穩定策略。
令(4)和(8)分別等于2,解得兩組穩定狀態的解為：
-=2, -2 = 1, S* = S +c
2 , . ec + c
S "九=⑺=s + c - c
由此,得到系統的均衡點為:A(2,2),B(1,2),C(2,
1 )，Dd，)，o(s + c -c，+》)。
2.
9 2政府和采礦企業的策略演化穩定性分析
(1)政府規制策略的演化穩定性分析。當S* =
時，有F() = 2,這表示所有的"都是穩定狀態，即 不管政府是否采取規制措施，都是演化穩定策略。
當 S* 乂 s + 時=2,-2 = 1 均是使F(-) = 2 的 點,即兩個穩定均衡點。但是，是否是演化穩定策略還需 要進一步判斷。由于演化穩定策略ESS要求抗擾動特征, 只有當警)< 2時才是演化穩定策略。計算可得亜洋 =(2- - 1) [ (yS +(S - 1) c ]。當 S > $ + 時，W- 1)=2 < 2, = 2是均衡點，政府不采取規制措施。當)<
時，。加)-“ <2, = 1是均衡點，此時，政府選擇
采取規制以倒逼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因此, 政府規制的ESS動態趨勢如圖2所示。
(2)
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策略的演化穩定性分析。 當-? = S ++ ",時，有F(y) =2,這表示所有的y都是
P «
穩定狀態,即不管采礦企業是否開展綠色技術創新,都是 演化穩定策略。
ec + c
當-* 乂 s + c -c 時，1 = 2, )2 = 1 均是使 F(S) =2的點，即兩個穩定均衡點。但是，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 新的演化穩定策略還需要進一步判斷。由于演化穩定策略 ESS要求抗擾動特征，只有當學)< 2時才是演化穩定
(ly
策略。計算可得豊處=(2s-1)[ec-s-(--1吃+ “c」，當-< S + cc時，弩以)“ <2, = 2是均衡
S + c - c d)
點，此時，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收益低于不創新 時的收益，因此，采礦企業不會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當- > s e c—cc 時()=1 < 2 , = 1是均衡點，此時,采
S + Cp - c d)
礦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創新以獲得更高收益。因此,采礦企 業綠色技術創新的ESS動態趨勢如圖3所示。
2.9采礦企業所有制結構與綠色技術創新
2. 2. 9 L-V模型構建
受礦產種類、資源儲量以及采礦企業綜合能力等因素
表1政府與釆礦企業的博弈收益矩陣
博弈主體 采礦企業
策略選擇 綠色技術創新y 非綠色技術創新l-y 政府部門 規制-W + Cp - S ；R- ec + S - c c + Cp ;R - c - c 不規制 1 -- c + W；R -ec -c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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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影響，采礦權安全性和采礦許可有效期存在所有制差異，
并進而影響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意愿與
水平。本部分內容將采用L-V模型分析國有企業和私有
企業在綠色技術創新中的動態博弈演化過程。
L-V模型是借鑒生物種群理論發展而來的種群間共
生關系的微分方程動態系統模型，可以實現對種群之間競
爭與合作關系的量化研究[37]O假設采礦權配置以綠色技
術水平為判斷標準，在同一個采礦權市場,采礦權的所有
制結構包括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為了獲得更多的采礦
權，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之間存在綠色技術創新的競爭。
以g(t)表示t期采礦權安全系數影響下的綠色技術創新
產岀量，■()表示綠色技術創新的增長率，有g(t)=
駕",，(g)表示綠色技術創新的瞬時增長率g)假設
綠色技術創新是以達到政府規制目標為基準，其市場需求
量是常數乙當L - 8時，綠色技術創新的瞬時增長率
/(g)為常數 TT [0,1],有/(g) =g( = T，即 g()=
Tgg)。
現實的采礦權市場中，受技術無限性、溢岀性以及
采礦權安全系數的影響，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數
量有限，即Z是有限的。因此，設綠色技術創新密度為
隨著技術水平的提高，研發難度會越來越大，岀
現技術研發的阻滯，需要更高的研發投入維持綠色技
術創新增長。當g() > Z時，隨著研發投入的增加，采
礦企業會逐漸放棄綠色技術創新；而當g() 9 gi
T ?(9 _ - 1 )
(19)
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并不是相互獨
立的,具有相互影響作用。式中，“19、19為技術影響因
子。12表示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對私有企業綠色技術
創新產岀的影響程度，可能是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溢
岀效應，也可能是因國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而導致的對
政府補貼的擠占效應。29表示私有企業對國有企業的技
術影響因子。
同時，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均受到研
發阻滯效應的影響，來自自身的阻滯效應為%，= 9，，
受對方創新影響的阻滯效應為=9,2且I# j)
Lj
2.2.3 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的演化穩定性分析
假設兩類企業群體均采取獨立創新策略，排除研發合
作的可能性，那么，兩個群體間的綠色技術創新最終會達
到演化穩定均衡。
由(92 式可得私有企業和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
復制動態方程為：
g9()
"gi⑺
dt
…()?(9丫
“92
02 1 )
厶2 )
g2()
dd2()
d)
T ? 1(0 ?(9 - 01
(9)
19 -讐)
令1() = g2-() = 0可得演化均衡點分別為,G (0,
OM^OWO,?)^
92
(9 -如)厶
09 ( 9 - “[9 “29 )
(9
02(9
-“29 ) ?)
-“12 “21 )
根據演化穩定均衡條件，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綠色技
術創新的均衡點穩定性與綠色技術創新增長率T和T、
技術影響因子12和19有關，不存在演化穩定均衡點。
由式(13 )可得，私有企業和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
線性表示分別為：
N 1 09 g 02 g2 0
N ] 02 g2 0 gl 0 “2 ： ： - - 19 ? = 0
直線“9與g =0的交點為(0,-^),與g2 =0的交
2 2
點為(?,)；直線“2與g2 =0的交點為(一»,0),與
2 9
g = 0的交點為(0,?)。
2
在均衡點G2(?,0)上,穩定條件是19 > 9。當同時
有12 < 9時，如圖4(a)所示，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結果
收斂于G?。此時，采礦權市場的綠色技術進步來源于私
有企業的創新，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喪失競爭力。由
此，采礦權配置集中于私有企業。
當19 > 9且19 < 9時，如圖4(b)所示,均衡點G3(0,
?)處于穩定狀態，說明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不再對
2
采礦權配置產生影響，最終采礦權配置收斂于國有企業。
當 12 < 9 且 “29 < 9 時，均衡點 ©”('(一12)?、,
09 ( 9 1219 )
9「一)一 )處于穩定狀態。兩類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
2(9 - 12 1 9 )
創新動態演化趨勢如圖4(c)所示，此時，國有企業和私有
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在采礦權所有制結構配置中的影響
為 = ( 9 _ "12 ) * ? * 02
g2 - ( 9 - 1 9 ) ? ?2 0 9。
當12 > 9且 19 > 9時，均衡點卞4( ~12 "I ,
0 ( 9 - 12/^-21 )
9( - S〉？、)為鞍點。圖4 ( d)中，在OS曲線右側,國
02 ( 9 卩口19 )
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對私有企業的影響大于私有企業自
S
92
厶2 4
92
厶2 4
瓦I
厶2 邑
(a) /z21 > 1, “12 V 1 時 (b) “12 > 1，“21 V ]時 (c) “12 V 1, “21 V ]時 (d) “I? >1，“21 > 1 時
N、 \ 防
厶1 厶j 91
^21^1
Lj 厶 1 91
81
厶 1 L1 91
P-21^1 ^1
厶2
“12
92
厶2彳
“12 °2 I
厶2
"12 &amp;amp;2
92
厶2 [
“12 &amp;amp;2 I
圖4不同穩定性條件下綠色技術創新的動態演化
? 1 02 ?
91
“21
王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身的綠色技術創新決策。因此，隨著時間t的變動，私有
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趨向于點（丄孑,0）；而在OS曲線左
口21 21
側，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對國有企業的影響高于國有
企業自身的作用，因此，國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更加趨
向于點（0,亠）o
"12 22
當12 = 1且11 = 1時，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綠色技
術創新的直線重合，其上任何一個點都可能是均衡點，具
體取決于采礦權配置時的初始技術水平、采礦權安全系數
以及其他相關因素。
7仿真模擬分析
以上內容從理論模型上分析了采礦權安全性對采礦
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接下來，文章將采用MATLAB
R2019b對兩個模型進行數值模擬。
72演化博弈模型的仿真模擬
假設初始狀態時,政府規制策略的選擇與企業綠色技
術創新決策的概率均為0.5,橫軸表示時間），為模擬周
期;縱軸表示政府選擇規制策略和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
策略的概率，演化范圍在［0,1］之間。
由復制動態方程（4）、（8）可知,政府規制與研發補貼
S、規制成本C,有關,而影響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因素包
括采礦權安全系數2研發投入C以及采礦權使用成本Co
其中，采礦權的使用成本與礦山規模有關,不受其他因素
的影響，因此，假設采礦權使用成本為固定常數,
C = 0.1o其他影響因素之間存在相關關系,一方面，企業
研發投入與采礦權安全性相關,采礦權越安全,企業開展
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性越高,研發投入越多，此時,企業獲
得的研發補貼也越多;另一方面，由于綠色技術創新的外
部性與技術溢岀效應，即使企業不開展綠色技術創新，排
除政府收回采礦權的情況，長期內企業也具有獲得先進綠
色技術的可能性。因此，文章分別假設采礦權安全系數
2 = 0.2、2 =0.5、、= 0.8,代表三種安全等級，即低安全、
中等安全和高安全。每一種安全等級下分別設置不同水
平的研發投入。
（1） 2 = 0.2,采礦權低安全情形。由圖5可以發現，當
采礦權很不安全時，采礦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差異很
大。當研發投入水平C=0.2時，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創新的
概率迅速降低，演化策略最終穩定在y = 0的非綠色技術
創新策略上。而政府采取規制策略的可能性則不斷提高，
演化策略穩定在“ =1當C = 0.5時，企業選擇綠色技術
創新的概率呈現下降趨勢，但始終大于0.5,說明采礦權喪
失的風險激勵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而隨著研發周期的
不斷增長和研發投入的增加,企業研發的動力不斷降低。
當C = 0.5時,采礦權不安全對企業技術創新的激勵作用
更加明顯，雖然在演化初期企業研發概率有所下降,但長
期來看，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創新的可能性不斷提高，概率
始終高于0. 5，甚至超過0. 5。與此相對應,政府規制策略
則呈現平緩的倒U型,說明采礦權不安全對企業技術創新
的倒逼作用已經足以實現政府規制目標，政府采用規制
手段的概率較低。
（2）2 =0.5,采礦權中等安全情形。圖6顯示,研發投
入C = 0.2和C = 0.5時，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演化穩定
策略均為y = 0,研發投入與演化周期呈正相關，即研發投
入較高時，演化周期相對較長。此時,政府規制策略也逐漸
達到演化穩定策略“ =1這說明采礦權安全性對企業綠
色技術創新的激勵不斷降低，政府需要采用規制策略達到
圖5 采礦權低安全情形時不同研發投入水平的
博弈策略演化軌跡
c=0.2時政府---c=0.2時企業—|—c=0.5時政府
c=0.5時企業 t- c=0.8時政府 ……c=0.8時企業
時間t
圖6 釆礦權中等安全情形時不同研發投入水平的
博弈策略演化軌跡
-103 -
中國人口 ?資源與環境2221年 第4期
環境目標，因此，政府行為穩定在規制策略，而企業最終穩
定在不研發狀態。當研發投入c = 2.8時,在演化周期內
企業綠色創新不存在穩定策略，而政府采取規制策略的概
率不斷上升，沒有形成演化穩定均衡。
(3) e = 2.8，采礦權高安全情形。從圖3中可見，當
研發投入C = 2.8時，短期內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
概率最高，研發周期也高于其它情況。這說明當采礦權
安全性較高時，研發成本較低或較高，都不足以激勵企
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這是因為企業對于不開展綠色
技術創新所要付岀的成本預期較低，即使考慮政府規
制成本，也遠低于采礦權帶來的收益。此時，政府規制
與企業的研發投入呈現負相關，即研發投入越低，政府
采取規制措施的概率越大，并且政府在長期內具有嚴
格規制的傾向。企業研發投入在C = 2. 2和C = 2. 5水
平時,政府規制概率的發展趨勢基本一致，但當企業研
發投入較高時，政府采取規制措施的可能性相對較小。
綜合來看，不管研發投入高還是低，企業演化周期均較
短,最終均穩定在S = 2 ;而政府規制策略的演化周期
則較長，很難達到穩定均衡。
3.2 L-V模型的仿真模擬
以2211年中國自然資源部采礦權“招拍掛”公示的數
據對采礦權市場的國有礦權與私有礦權演化軌跡進行模
擬分析。采礦權在所有制結構上可以劃分為國有礦權、私
有礦權、集體礦權和外資礦權等。由于集體礦權具有集體
所有制特性，與國有礦權類似，因此，將集體礦權并入國有
礦權。而在采礦權市場中，外資礦權較少,且以投資私有
礦權為主，因此，文章將外資礦權并入私有礦權。
由于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在同一采礦權市場上，假設
兩者的采礦權安全系數相同，因此，有e = e?。大型礦權
的采礦許可年限大于22年，安全性相對較高，設e = e =
圖7 釆礦權高安全情形時不同研發投入水平的
博弈策略演化軌跡
2.8；中型礦權為中等風險，設e = e2 = 2.8；小型礦權的
年限較短,生產規模較小,技術研發的能力與動力較小,安
全性較低，設e = e =2.2。
(1) 技術創新增長率T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
假設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之間綠色技術創新的技術影響
因子相同,,12與“21均小于1,設為如=“21 =2.4,此時
模擬國有企業和私有企業的技術創新增長率不同取值
時，對不同礦權規模的兩類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演化軌跡
的影響。文章分別模擬T > T = T < T時私有企
業與國有企業的演化軌跡。結果發現,在其它條件不變情
況下，兩類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增長率t對演化軌跡的
影響趨勢是一致的。其中，選擇綠色技術創新的私有企業
數量均快速上升后趨于均衡，不受礦權數量和礦權規模
的影響。當T >r2,即私有企業技術創新增長率高于國有
企業創新增長率時，私有企業在短期內具有綠色技術創
新的內在激勵，此時，國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處于緩慢
增長狀態，并逐漸形成演化均衡。隨著T1降低增大，
私有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數量降低，國有企業的綠
色技術創新數量增加，說明綠色技術創新增長率是促進
采礦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的內在驅動因素，技術創新
增長率越大，企業對綠色研發投入的預期收益越高，綠
色技術創新的意愿越強。
(2) 技術影響因子“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文章分
別模擬技術影響因子在A12 > “21 ,,12 = “21和“12 < “21時
三種規模礦權下私有企業與國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演
化軌跡。假設T1 = T,結果發現，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
下，技術影響因子對大型和小型礦權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
影響趨勢是一致的，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始終大于國
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當12 >11時，即國有企業對私
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影響大于私有企業對國有企業的
影響時，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由增長狀態進入演化均
衡，而國有企業則在短暫的增長后，以下降狀態趨向均衡。
隨著12減小，351增大，國有企業的創新增長速度更快，下
降趨勢更小，而私有企業創新增長速度降低。當12 < 11
時,私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迅速降低，并在較低水平上
與國有企業形成演化均衡。
然而，技術影響因子對中型礦權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
影響與大型礦權和小型礦權不同。當11 >11和11 <11
時，國有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高于私有企業，并且國有企
業對私有企業的影響越小時(即11 < 11 ),國有企業自身
的綠色技術創新水平越高。當11 = 11時，國有企業的綠
色技術創新水平最低，而私有企業最高。這說明，當采礦
權安全性中等時，受私有企業研發的影響，國有企業的創
新資源獲取能力更強，創新積極性也更高。
-124 -
王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4結論與政策建議
4.1結論
文章以采礦權安全性為切入點，采用演化博弈的思 想,構建政府規制與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演化博 弈模型，并通過引入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 L-V模型，研究了采礦權安全性影響下政府規制與采礦企 業綠色技術創新、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策 略演化過程，進而結合MATLAB數值仿真模擬方法，通過 設定不同的采礦權安全性等級分析了采礦企業綠色技術 創新與政府規制策略的演化軌跡,并采用2019年采礦權 交易數據模擬國有企業與私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 因素，得岀以下結論：
(1 -當采礦權安全性較低時,其對采礦企業的綠色技 術創新具有倒逼作用。但是,研發周期與研發成本對這一 作用具有制約，隨著研發周期的增長和研發投入的增加， 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動力不斷降低。
(2)
當采礦權安全性較高時，研發成本較低或較高都 不足以激勵企業開展綠色技術創新，這與政府規制下采礦 企業對綠色技術創新的未來預期有關。
(3)
當采礦權安全性處于中等狀態時,其對企業綠色 技術創新的激勵不斷降低，企業演化穩定策略與研發投入 有關，而采取規制行動始終是政府的演化穩定策略。
(4)
綠色技術創新增長率越大,企業對綠色研發創新 的預期收益越高,綠色技術創新的意愿越強，此時，采礦企 業綠色技術創新演化趨勢不受采礦權期限的影響。
(5)
技術影響因子對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作用 受到采礦權期限的限制。在中型礦權中，國有企業的創新 資源獲取能力更強,創新積極性也更高。
4.2政策建議
根據以上結論，文章給岀對策建議如下：
(1)
健全礦產資源產權制度，推動礦業權市場交易改 革。在礦產資源產權制度中,要發揮市場在礦業權交易中 的基礎作用。根據資源儲量執行差異化礦業權交易標準， 分類設定采礦權交易與延期標準。對于大中型采礦權交 易，要提高采礦企業生產的技術標準和規模門檻,加強交 易資質中的技術能力與可持續發展能力的審核，設置綠色 技術創新遞增標準。提高小型礦權開采技術標準,推動小 型礦權就近整合。同時，提高技術水平在采礦權交易中的 權重,打破在招拍掛交易階段唯價格至上的交易方式。在 采礦權延期申請中引入競爭機制,倒逼采礦企業的綠色技 術創新。
(2)
加強政府配套政策的協調與配合,提高政策有效 性。在綠色技術創新方面，采礦權配置制度對采礦企業的 影響是根本性的，而環境規制的作用則更為直接。因此，
政府在以政策手段影響采礦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時需 要結合不同規模與礦種類型予以實施。比如，針對非金屬 礦產資源存在的中小礦權較多的問題，要穩步推進采礦權 的整合,減少小、散、亂礦山企業數量,提高產業集中度，以 規模化促進綠色技術創新能力提升。同時,環境規制不能 一刀切。對于具有綠色技術創新動力、技術水平較好或者 創新投入較多的企業，可將采礦權與技術標準的應用與滲 透相結合,推動市場化規制手段的應用；同時，加大對創新 投入較少或創新動力不足企業的環境懲罰力度與規制強 度，強化政府的直接干預。
(3)
營造采礦業創新環境，完善創新激勵機制。鑒于 采礦企業規模、采礦權期限以及所有制性質對企業綠色技 術創新的影響程度不同,要實施不同的創新激勵標準,鼓 勵不同類型企業發揮創新潛能，增加研發投入。對于行業 內關鍵技術與重大技術攻關，政府和大型國有企業應協調 采礦企業之間的研發合作與協同創新。對于有助于提高 開采率和綜合利用率的綠色技術創新，可根據技術適用范 圍設定政府補貼標準,推動綠色技術轉化與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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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艷等；采礦權安全性、政府規制與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Secprity of mining right, government regulation and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WANG Yan YU Lihong
(Schon of Business, East Chin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ni 256237, Chirm)
Abstrrct Thn security of mininn righi is the key factno ffecUnn the investment behavivr of mininn enterprises. Considerinn the iiniuencu of mininn right security on thc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behavivr of enterprises, an evohtionarp game moOci and n L-V moOci were construe ted to analyze the dynamic evehtion process of governmeni reyulaCop and mininn enterprise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the innuence of mininn rVhi sechrity. And then, the 2H6 mininn right transaction date wns used te develop
simulation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en that：① When mininn right sechrity wcs relativelo low, it had an adverse effect on the green
technology innowtion of mininn enterprises. However, with the increased R&amp;amp;D investment expenditure and the extension of R&amp;amp;D cycle, the innovation impeeis of enterprises wns constante decreasina.② When mininn sechrity wns high, low or high R&amp;amp;D
investment expenditure wss struuUmg te encopragc mininn enterprises te carrp op： green technology innowtion. The lower R&amp;amp;D
investment wss, the more linely the governmeni wss te rexulatc.③ When mininn right sechrity wss in s medium state, the evelution stabiyty strategy of enterprises was relaten te R&amp;amp;D investment, and rexulation was always the governmeni' s staSility strategy. ④ The
growth rate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couIU realiec the 111^0061116x1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wtion of mininn enterprises. Thc higher the growth rate of R&amp;amp;D was, the more expecteX return of mininn enterprises on green R&amp;amp;D investnieni was, and the stronaer the willinaness of green innovation was. ⑤ InduenceX by the innovation of private mininn righi enterprises, state-owneX enterprises ha) higher access te innovative resogrees and higher enthusiasm for innovation than private enterprises in the meXmm-sizeX mininn rmhi, while the state-owneX mininn ughi enterprises dig noi have this aSvantase in the larpe-scale mininn right and the smaS-scSe mininn righi. Thus, this payer suugests thsi if the governmeni tries te guide the mininn enterprises te casp op：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by 0X1101000 and policies, the role of green technology levci sOopU be strengtUeneX in the competitive transfer of mininn , and the
characteristis of mining right shouh be considereX in the reform of mining right system, then the green innovation environment for mining industra shoph be created, the coordination and cooperation of government shuporung policies shoph be intensifieX te improve the levei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environments- protection .
Keg wordt sechrity of mining right ； government 0x18)01；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責任編輯：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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